阿禮(Adiri)部落, 是莫拉克風災的重災區,也是官方認定的安全堪虞地區。根據莫拉克重建條例的規定,這地方不能再住人。但,為何我們大隊人馬需要開拔到此,又有什麼議題我們必須討論, 或是有什麼可以向部落族人學習的地方。
阿禮(Adiri)部落, 是莫拉克風災的重災區,也是官方認定的安全堪虞地區。根據莫拉克重建條例的規定,這地方不能再住人。但,為何我們大隊人馬需要開拔到此,又有什麼議題我們必須討論, 或是有什麼可以向部落族人學習的地方。
莫拉克風災的重建中,原住民團體不斷呼喊: 「給我一條回家的路」,在走動式工作坊中阿禮與大武算是挺過來了!但是,方式不太一樣。始終,政府希望原民遷居離開所謂「危險」山林的做法並未成功,所有的「永久屋」政策還是變成了「另類屋」,這個「另類屋」可說是部落族人的多功能居家,既有雨季避災中繼的功能,抑是部落與都會文化接觸的前哨站。
在屏東, 除了百合平台之外,還有一個風災重建的遷居地點,就是被稱為是台灣「普羅旺斯」的禮納里。有一個流傳笑話是這樣說的,有人問遷居的族人說: 「你家現在住在哪裡? 」,族人回答說: 「你那裡 (禮納里)! 」,這個回答讓問問題的人感到氣憤與不解。原來不是「你那裡」,而是「禮納里」。
今天,Berkes教授在台大地理系的演講,提到韌性(resilience)的概念。他說:當颱風等天災來襲造成重創時,災區的復原總是以開通道路救援為首要,但卻忽略了在天災來襲時在地傳統知識系統中所表現出來的食物儲存與多元來源,以及彼此分享的精神更是度過難關的重要文化機制。這些案例確實可見於每次台灣天災發生時的原民部落,道路搶通固然重要,但內在分享的文化機制更是安頓民心的基石。
2009年莫拉克風災後不久, 與靜宜的同仁, 法律系的林淑雅老師, 還有「災難與原住民族規範」課程的學生,後來再加上北醫的學生, 一路陪伴鄒族來吉部落重建的過程, 見證族人們在自助的信念下勇敢走過這段重建的道路。
2009年莫拉克風災發生後,慈濟在平地蓋永久屋,與政府軟硬兼施地勸導受災的原住民離開原鄉的「災害敏感區」,讓大地「休養生息」,回歸自然原始的面貌。當時,慈濟提出了一個非常高道德標準的生態保護原則。雖然,這種做法引起了許多原住民人權團體與部落族人的強烈抗議,但慈濟依然堅持她的做法。
1999年十月,我與世新社發所的夥伴進入南投仁愛鄉的武界部落,921地震後這個布農族部落因為山崩地裂,道路封閉,全村與世隔絕了相當一段時間。我們得到在該地研究的清大研究生通報消息後,決定參與協助部落的重建。當時,部落的房舍受損相當嚴重,鄰近日本時代建造的武界壩甚至裂了一條長縫,甚為驚人!
今天一大清早就直奔尖石後山,為了避免給部落添加因應颱風的麻煩,必須載回在部落實習的靜宜生態系學生。在尖石後山途中,經過我稱之為Ovide Mercredi Corner的彎道,在風雨欲來的情況下拍下了這個角落。我曾經邀請的前加拿大第一國族總首領因為無法理解台灣的原住民為何居住在如此險峻的高山,在去到鎮西堡的此地大聲疾呼要求停車,必且要求我說明為何來到此一危險的地帶。當時這個corner並沒有護欄,轉彎處確實險象環生,我只能說這就是通往部落的道路,也是唯一的道路。事後他明白後說,台灣的原住民比他勇敢太多了!他是加拿大Cree族的原住民,大多數居住在平原地帶。我想不是台灣原住民比較勇敢,而是了解自己生活的環境,知道順應環境而活。所以當部落決定學生必須撤離,我們二話不說就撤,畢竟去跟大自然可畏的力量抗衡是很不智的行為。